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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文献>>史论研究

塞尚——意识、文化及个性——印象派视觉心理分析

——文/自然观赵诣

    d/塞尚 
   
    塞尚、修拉、凡·高、高更是西方现代艺术史上四位最伟大的天才画家,他们独特的个性都表现在他们对艺术纵深的理解、孜孜的追求与精到的创造上面。
    作为印象派的后来者,首先他们均得益于印象派自由的艺术思想,诸如审美观念的改变,视觉感应的开放,色彩美学新体系的建立,自由的表现形式与审美创造,抽象美学意念的开端等。在塞尚、修拉、凡·高、高更的创作中均以开创性的理念与技法创造了现代的形式美学与新的观念形态。 
    无论如何,在意识形态里,塞尚的破坏力与建设性都是居众印象派画家之首的。也毫无疑问,塞尚的人本个性中体现出的理性睿智、理喻性质、感觉方法、技术特性、创造能力以及由他观念思想所构成的对传统美学的摧毁和于新艺术观念的建造,抑或对现代艺术的滋生所产生的影响力,是任何时代的任何画家都不能比拟的。 
    作为于艺术、观念创造的个体形式,以及对自我创造力的一种睿智理喻与自信,或即意识形态里的明晰、果敢和准确;作为一种知性自省的人性特色,其塞尚现象又是历来少有的。正是他具有的特殊的理喻智慧和超脱的艺术才华与其勤奋和执爱,使他既远远的超越了同代维新的美学范畴而创造了大批的艺术珍品,又构成了对现代艺术深远的影响力。 
    以泛比的角度来看,凡·高的创造行为虽近如塞尚,即他虽有其睿智理性的一面,亦创作了大批具独特审美与意志表现的艺术作品,但就在对艺术本质的认知层面以及于自我艺术价值的判断上,均是时而尚存怀疑心理与忧虑状态的。这方面与塞尚的自信相比就区别太大:塞尚所具有的自我“清晰”的状态是出自他独特的智慧知性,且相比于古典“迂腐”的形式以及印象派艺术的“乏力表面”而反弹出的力量形式,且由他在多方面理喻基础所建立的判断形式上形成于娴熟与准确的认识。塞尚在那个或被自己搅起的风靡狂澜的漩涡中,是非常清楚自己于形式创造的能力、价值和地位的,不然他不会对马奈、左拉采取轻蔑的态度以及埋怨高更对自己的“剽窃”行为。从常规概念来看,生活中如出现那种对明星蔑视的现象,要不就是一个幼稚狂妄者的清高,要不就是一个客观睿智的天才,塞尚当然属于后者。 
    相比之下,凡·高在命运及艺术感受的“随波逐流”中,则将自己艺术目标定位的最高点“首先”不在形式问题上,而他更专注于由其形式表现出的对个性及精神问题的表现方面。那么,这一标准相对塞尚首先即从形式问题切入、却演换出的新概念的明晰阈却更有其“判断”的复杂性了——因为凡·高疑惑与求知的首先是理念而不是“形式”。即时的凡·高却想:用艺术来表现自我情绪、状态及思想是艺术吗?技法上的色彩象征与流动笔触的表现形式可作为艺术形式来确立吗?既是“艺术”又为何很少人认可、问津与购买呢?等等一直是干扰凡·高思想的即即时性坚定的认可时而又疑虑难确的大问题。何况在针对艺术形式的问题上他也远没有塞尚或高更那样清晰历目。故而,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凡·高的艺术实践的一生是“学习”加“摸索”的一生。这一说法如果套给塞尚与高更的身上就不适合了,而塞尚与高更的艺术实践就倒可说是“探索”与“发现”的一生。虽然高更也于一直推崇、学习塞尚,但就他的艺术观念即“主义”的形成的方式似乎如塞尚一样,是明晰而坚定的。然而,就其他们的创作思想与认知理喻的形成关系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与生俱来的。如果说凡·高的艺术道路是于摸索着前行,而塞尚、高更的艺术道路就像是计划着前行的一样。所以,在凡·高的灵气与自信后面往往又充斥着“笨拙”、疑虑和矛盾。 
    当然,塞尚、凡·高的出现均是世界艺术史上的怪异现象,他们依据“相关”的理解和自信,创造出了大批划时代作品,在世界艺术之林中犹如二尊高耸屹立着的丰碑。可是,他们怪异的共同点又都为理性、敏锐、虔诚和执着。 
    我一直较看重一种观点,就是有其极度理性(上意识)力度的人往往其感性(下意识)不会细腻与柔和,这就像“理智”的军事大帅以智慧攻克道道难关后不去过细的收拾战场以求“细腻”的完整性一样。在他们身上所遗留下的少有的“细腻”与“柔和”之“缺陷”,即体现于他们都将难以将形体画得十分准确和细腻,(不过塞尚在对于形体专注后其大形把握比凡·高要好得多)。然而,他们绘画语言的和谐与完美却体现在他们的开阔、大度,以及对大关系的准确控制与调节、抑或对宏观境界的把握上。 
    尚的理解力就像一具庞然的推土机,带着惊天动地的不满情绪与力量需摧毁一切。尚且这种力量似乎在他个性成熟以前就储备在他的骨子里。他从家乡到巴黎与印象派接触后由于自己先天性“重量级”的荷载,于自觉中就开始了对印象派的“藐视”,且亦于对卢弗尔宫的古典艺术进行观摩后,他终于发现了正是于古典艺术之中的那种神圣、厚重与坚实性的表现既印证了他的“重量级”嗜好,也映衬了印象派的“弱势”。在毕萨罗的说导或肯定下,他以坚实的目光和强烈的心理建构着他那宏大的美学框架。然而,他仅仅在卢弗尔宫逗留之中便又返排编纂了自己的价值准则,继以使他厌烦的就是:如此长久的历史“画廊”,竟然没有他透晰可以寄予的追求和希望,基于一段的反思,他便形成了他日后铿锵的重级形式,且运用着“日后形式”的对照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满及愿望,并扬言要“烧毁卢弗尔宫”的狂人之语。确实,在历来的艺术中,是没有如他坚实的理喻、判断、觉悟和喜好的,也没有如他即此狂妄的人性个体。 
    他像是生来就爱吃辣咸食物一样,带着一种难以满足的胃口,既不能在“现实”而只能在历史中咀嚼那一块块铿锵的“骨头”。然而,就在这个历史的领域里,他终于找到了或更加确立属于自己的觉悟和意念,便将它们连同自己坚强的理念带回现实、审视现实和不屑一顾的扫视现实中所有的艺术形式。 
    他的意识结构的组织元素与其它印象派画家的不同点、就在他的强欲及于强欲中所蕴成的强大的破坏力。在强欲的“暴行”中演绎出的“湍流”,冲击着他的所有智能及敏感,包括对画面结构力度编纂的意识与觉悟——由它确立了自己的理念和风格,指明了他的行为与方向。这样,就构成了他那有着坚实实力与明确目的的及“摧毁一切”的能赖与自信。 
    塞尚的意识形态中既有着质朴坚实的特性又有了敏锐的色彩感受,即是对“互补效应”在学习理喻的基础上可以随手可得。或是这类色彩的敏感不属印象派的影响而是出自他的天资,因为在他早期的作品中就显示了“双重”的互补效应——黑白与色彩互补效应。关于应用重色与结构,这方面又是他优胜于其它印象派画家的鲜明之处,使其画面即使在其早期之作也体现了他恢宏的力度与气势。他在1865年所作的静物画Nature morfe:sucrier,Poires et tasse hieue,Vors之中,便就超越了卡拉瓦乔的凝重和普桑的坚实,且黑色居多,但亮色及中间色表现的互补效应已彻底获得,加上黑与白强烈的“互补”效应。所以,我们平时见到黑白对比强烈的画面时,都会激起我们视觉兴致中的明确、清晰、实在、安全及收敛的理喻情态。在他的Trois baigneuses Vers(1875-1877年)的三个裸女画面中的天色、树色与人体色之间的关系,在寥寥数笔的概括中均隐含了他对“互补效应”的娴熟与掌握以及记忆的效能。 
    在他对传统美学的洞悉和理性的选择后,他发现了结构的坚实性与构成坚实结构的方法,似乎古典中的力量如米开朗基罗、卡拉瓦乔,委拉斯凯支、鲁本斯、普桑以及德拉克拉瓦的分量都被他挖空殆尽了。浓重的明暗和色相互补拓宽了他画面的语义与构成节奏以达其画面力度的完整性。 
    在人类历史中的于哲学、文学、艺术的集大成者,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具有恒远广阔的时空觉。这方面被人们换之以待的说法叫——境界。而对境界的通俗解释亦为不受局限的自由与豁达。但是,这个豁达的自由又必须建立在深深的现实和理喻的土壤之中。即为:生活基础、敏锐感受、睿智洞悉与潜行执着。塞尚在完备“即此系列”的同时亦统筹于恒远的时空觉中。且他从小时候对家乡埃克斯——普罗旺斯的山峦旷野的空旷体验开始,到卢弗尔宫对历史时空形式的咀嚼与反刍,即于现实与历史的融合中,形成了他极舒旷放的时空觉感与理念形式。且籍于他人性中特殊的破坏力度,敢于放弃且又“必然”建设的综合特性,他便非及“软性”的表象而去着实捕捉那构造具体结实及颇具摧毁与重建意义的“现代艺术”的本质了。 
    为追求艺术力度的纯粹性,他便放弃了物体自然的形态。因为在构成中自然的形态往往会防碍画面的结构力度和坚实概念的蓄意表达,纯粹的力度只有在自由选择与自由构成的组合中才能合重搭建。抑或说他亦放弃了对光色自然效应的纯粹性追求,因为光色自然效应在画面中总让人感觉飘悠不定从而影响对“坚实”的界定。但他亦如其它印象派画家一样一直保留与运用着对互补色彩的嗜好。但是,他对互补色彩的嗜好不像莫奈的追求一样最后运用到自然的气氛之中,而是将它们运用在与其对待结构一样的将其固定控制在二维的视域效果度上,发挥着存在与稳健的作用。其画面不需流动,只要静止,似乎他才真正的留住了时间。他在强调画面结构的同时并运用对“色彩结构”方面的探索,最后均以色系中的重色与之相应色相来代替浓重的黑色及运用,即在深色的阴影里也添加色相(色块)的笔触,这就给黑色的单调性也附上了色彩“现实”的丰富性,给“结构”亦增添了真实、活力及量感。 
    我最欣赏他晚期的人物画,那一幅幅犹未完成但意境全然的独体人物画,表现了塞尚“老者”的豁达胸襟——如物一样的允承普遍的规则与陈列。当艺术表现进入到娴熟的时候,在动笔之先就呈现出完整的全观画面,从他晚期作品来看,他于作画的方式上即在“完整”中开始与完成,即使在他未有画完的中途停顿,其完整性也是成立的。他的那些晚期人物画,基于他那豁达、承续与铺展的时空觉悟,其绘画的表现已远远跨越了艺术表现的范畴,所形成的即是具有生活性质的、具哲学意义的存在与时间的经典范例。 
    塞尚的存在,摧毁了坚固的传统美学,展现出一片衍生现代艺术的新天地。在于后各种自然艺术人性观念的演绎过程中,亦在伟大杜尚的接力下,呈现出了当代人性思想于观念反映中的茂然景态。历史美学的角度开始调整,并向着人类“自己”的更贴切于自然的方面铺展与延蔓。一切可能都将出现,一切价值亦可即否,一切观念亦能发生,各类意识形态如自然形态随风而成。这一切可谓均来自塞尚意识“土壤”的“巧合”状态。 
    塞尚,在马奈开辟的新艺术环境里,精心摄取,沉积反叛,独具匠心,宏大建设,不愧为一代宗师,开启了多元艺术的新纪元。所以,世界艺术史把他誉为——现代绘画之父。

   (摘自本人拙著《意识学/生命欲望意识文化与教育——自然主义生命观》 作者:赵诣